我于2000年10月受聘出任江汉大学校长至2007年7月。校长卸任后,被学校聘为名誉校长。
1999年,我虽然尚未来新的江汉大学,但对于该校获得批准筹建我是为之高兴的,自己出了一点小力亦感到惬意。但从新江汉大学争取到筹建的来之不易,也深感要去掉这个“筹”字前路将无比艰难。
2000年9月底我从外地出差一回到武汉,家人便告知,武汉市委市政府曾通知有要事要找我。心想,有什么要事呢?不料有一天,市政府副市长辜胜阻同志、组织部副部长于建海同志以及政府副秘书长罗友松同志等几位亲临我家,提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说市委市政府要我出任正在新组建、教育部已批准筹建的江汉大学校长,我感到十分突然和毫无思想准备,当即就表态我不能去,谢谢市里对我的关心爱护。
我的这种明确表示不去,一则是我从武大副校长任上退下来后感到无官一身轻,如释重负;二则是卸任之后,上级有关部门曾征求我的意见,要我去一所办了几年的学院当院长,我已谢绝了。此外还有外省民办高校愿意高薪聘请,我也毫不动心地谢绝了;三则是,也是最为主要的一条是新江汉大学离去“筹”时间只有半年了,要去掉“筹”那是千斤重担啊!我自感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江大去不了“筹”,那将使前期工作化为泡影,前功尽弃,一切都得重新再来,这个难度多大呀!因此,再三说明我挑不起这副重担,怕辜负市领导的信任和期望。但我表示仍将一如既往地乐意帮助学校做工作。他们几位领导一再说明这是市委、市政府和罗清泉书记、王守海市长的意见,要我再作考虑。
下来以后,我想听听武汉大学同事们的意见,所征询的同志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对我去。征求家人意见,认为你去教育部工作那么多年,回武大又做了近10年副校长,现在退下来说明你已经完成了任务,如果再干,继续劳累奔波,身体垮了怎么办?征求有的老同志、老领导意见,他们一听情况,也都认为不能去,去了等于往火坑里跳,去不了“筹”怎么向市里交待?有的甚至说:“那你岂不是晚节不保啊!”所以当辜市长等领导第二次登门寒舍时,我推荐了其他同志,想以此逃脱。他们说执意要找我去,主要是因为我曾在教育部工作多年,又有武大作多年副校长的经验,还有我是全国高校设置评议委员会委员等,希望我再作思考。
没过几天,各位领导再次登门。还问我是否有什么要求,我说我无任何要求,如果硬说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不让我去领这个衔!他们反复讲了武汉市为什么要建这所大学,武汉830万人民如何期待结束该市没有本科院校的历史,原四校师生员工如何急切盼望能够升格和更名大学成功,说得真是情真意切,既诚恳又耐心地做我的工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终于被他们的这种真情、执着所深深打动。他们说市委市政府等着要作决定了。所以我只好赶着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答应了出任新的江汉大学校长,与其说是被动员去的,还不如说是被感动去的!当时有的报刊和有些同志说我去新江汉大学是三顾茅庐被请去的,虽然承担不起三顾茅庐的名份,但几次登门使我为之感动也是确有其事。对于武汉市委市政府和几位领导同志所表达的信任和盛情,我的确是难以忘怀。(摘自李进才自传《甘露无声》)